鄱阳湖看鸟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李  琦

    立冬过后，鄱阳湖迎来最美之季，天空湛蓝、湖光跳跃、红蓼花一望无际，万羽思归。我踏过鄱阳湖大草原，寻味与湖鸟的心灵之约。

    远山、薄雾、秀湖；草洲、碧波、滩涂……这里的每一寸湖土，每一处风物，都是候鸟的挚爱，引无数游客慕名而来。

    下午，我到达小矶山观鸟点。黄昏的小矶山，落日余晖映在湖面，波光粼粼。当听到候鸟的声音从远处飞来，我欣喜若狂。看！真的是候鸟，成群结队！有的飞成线形，有的飞成“一”字，有的飞成“Ⅴ”字……是往多宝那边飞吧？还是往庐山那边飞？夕阳晚照，波影宁静。那些精灵，是雁群，它们从哪里飞来，又飞去哪里？茫茫大草原，我到不了它的尽头。我踏着草洲，只到了它一条线的尽头。线的尽头，是沙滩。我是踏着沙滩到达小矶山，只能看到它的一个侧影。 在这里，可以听到鱼跳的声音。如果可能，我愿意用时光守候在鄱阳湖的深处，一次又一次醉看鄱阳湖候鸟的蹁跹飞舞。

    12月27日，我沿着鄱湖大道，拐弯进入沙石路，下午1点到达大沔池。经过大草洲、湿湖地，踏着泥沙，坑坑洼洼，脚磨起了泡。观望到2点32分时，天空飞来一只矫健的白鹭，随后是一群，在碧波与蓝天之间飞舞翱翔。

    我深一脚、浅一脚走过大草洲，边走边等。鄱阳湖的风一阵阵的刮来，我一步步朝着冬季瀑布走去。我蹲下看瀑布的时候，头顶上忽有悦耳的美妙声传来，我抬头望天空，哇！九只大雁，如约而至，身姿娇健，展翅鹏飞。随后是一群，翩翩然，低飞高飞、快飞慢飞、盘旋起舞，点点倩影从我仰望的高空掠过，大家族的精灵是从西伯利亚赶来观赏鄱湖瀑布吗？还是一展飞越大湖的翔技？

    冬季的鄱阳湖，广袤丰富，即便是一个人在此独步，也不忧伤和孤独。万羽候鸟信守着与鄱阳湖的美丽约定，每年不远万里如期而至，生动了一季的气候，惊艳了时光。因为有了这些雁阵的欢歌笑语，风也温柔而和暖。

    草洲上的天然河道把草洲分为东西。2019年的最后一天，我穿行在大绿洲，顾不得鞋上全是泥巴，以河沟上的干木和涨水季冲过来的轮胎当道跨过，冬风里步行，鄱阳湖深处探寻。探寻大风天，我要去的地方，候鸟会不会飞抵？

    我走进鄱阳湖的深处，空旷辽阔，一望无垠。深冬的群山，除了萧瑟，更具苍茫的滋味。

    这里是湿地。有许多浅水滩。在小滩之间，是宽阔的原野。原野上有许多种类的湖草。没有水的地方，可看见干涸过后的裂嘴泥土。因为冬雨的造访，变得黑色湿润。鄱阳湖肥沃淤泥的模样呈现在眼前。

    “嘎、嘎、嘎……”一听到这声音从远处传来，我就条件反射。看！美丽的豆雁和鸿雁。“天苍茫，雁何往？暖处是家乡……”拍！快拍！于是我拍下了它们精彩动人的瞬间！雁阵、雁云，那些能近拍的，如同一个个少女，说笑着迎面而来，盈暖了冬风的寒冷，勃勃生机。

    如果说，有阳光的日子，它们握着阳光的手，激情凝眸、旋转、升腾、上演干娇百媚。而没有阳光的日子，它们更显团结，挽着风的袖，在风里舞蹈，轻盈而柔暖。优雅、执着、忘我、蓬勃、展示诗情画意，生动而纯美。

    草洲上风呼啦呼啦地吹。草地上的鸟羽被风吹得袅娜亮丽。我到达的这块草地，鸟羽不少。我左手拿一只方便袋，不停地蹲下身子去捡鸟羽。一阵风吹过，左手一滑，鸟羽全吹飞到了空中。留到家里来的，是我放在口袋里没有被风吹走的。有浅黑色的、有灰色的、有白色的，看到这些鸟羽，我仿佛看到浅水区的小天鹅、白琵鹭；绿草洲的白额雁和灰鹤；仿佛眼前成群的天鹅、鹭鸟、大雁等冬候鸟在鄱阳湖的上空飞旋和在草地上栖息。

    绿草红蓼、旧贝新羽。对于候鸟来说，鄱湖湿地不仅有着丰富食物的“大食堂”，也是一处“训练场”。大雁的南迁旅程山高路远，充满艰险。在休整期间，它们要训练如何协调一致，借助气流飞行。

据有关统计，2021年11月25日，都昌候鸟自然保护区监测到都昌朱袍山观鸟点候鸟达6万多只。

2021年12月2日，朱袍山观鸟点处，成片的小天鹅、飞鹤、赤麻鸭、红嘴鸥等候鸟在此嬉戏；11月28日，成群的小天鹅在都昌湿地栖息、觅食，宛如一首优美的冬舞曲。

    鄱湖美如画，候鸟迎天下。妩媚青山，浩渺鄱湖，“落霞与孤鹭齐飞，秋水共长天一色。”如今的母亲湖，向我们呈现的是祥瑞天使、雁阵带暖、吉鸟翔飞、鹤舞晴空的旖旎画卷。